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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啟源拓展學院(百分百領導力培訓課程)

    admin3年前 (2022-04-29)團建方案
    啟源拓展學院

    圖片來源@視覺中國

    文丨親愛的數(shù)據(jù),作者丨譚婧

    DPU是人工智能芯片之后的又一大熱點。

    業(yè)內(nèi)人士笑談,那些投資人鉆研DPU的熱情,比造DPU的人還高。

    有人在問DPU芯片是啥的時候,創(chuàng)業(yè)公司里,飄來一個熟悉的女聲:“支付寶到賬,人民幣一億元。”沒錯,就是融資額經(jīng)常上億。

    別說互聯(lián)網(wǎng)大廠,國字頭大基金也刀背藏身,眼睛直勾勾盯著DPU,伺機而動。

    云廠商對DPU芯片的渴望,是歇斯底里的。逼得造DPU的人,鼻孔噴血,雙眼冒火。

    而坊間有個說法,DPU只有兩個品牌——亞馬遜云和阿里云,以及其他。

    DPU的故事,要從好久之前講起了。

    (一)

    1998年,美國斯坦福大學的球場上。

    尖尖綠草被陽光溫柔撫摸,孩子們尖叫雀躍,球衣鮮艷,帶風奔跑。

    球場外,一些家長等著接孩子回家。他們中有的是斯坦福大學的同事及其家屬。

    左右無事,家長群里的兩位閑聊了起來。

    “最近在忙啥?”

    “創(chuàng)業(yè)了。”

    “創(chuàng)業(yè)方向是啥?”

    “在一臺計算機上可以跑多個操作系統(tǒng)。”

    提問的這位男士,文質(zhì)彬彬,聽到回答,突然眼睛一亮,脫口而出:“這個想法挺好,很新鮮。”

    最怕一流行家,遇見了一流行家,一聊就迸射火花。

    兩位家長,在球場邊,就地達成投資意向。

    這位家長,不,這位看準就出手的早期投資人,氣質(zhì)儒雅,風度翩翩。

    他就是張首晟,著名華裔物理學家,楊振寧的愛徒,主要從事凝聚態(tài)物理領域的研究,斯坦福大學終身教授。

    創(chuàng)業(yè)的那名家長也不簡單,叫黛安·格林(Diane Green),一位天賦型女性管理者,從創(chuàng)業(yè)之日起,就擔任高管,掌管公司長達十年之久。

    后話是,她還管了一陣子谷歌云。

    此番操作,把孩子們都看懵了。

    另一個孩子的爸爸,黛安·格林的老公,是斯坦福大學教授,孟德爾·羅森布拉姆(Mendel Rosenblum,簡稱羅教授),是公司的首席科學家,他也是操作系統(tǒng)領域的世界級專家。

    彼時創(chuàng)業(yè)路上,夫婦倆剛剛動身,公司名叫VMware。

    二十多年后,這家公司成為虛擬化技術領域的巨頭。

    計算機技術的術語,常常閃爍理性光芒,而“虛擬化”這個詞,一看就是鏡花水月,太虛幻境,把一種仙風道骨的玄幻氣質(zhì),拿捏得死死的。

    不意外,虛擬化技術的一開始:學術研究站C位。

    為數(shù)不多的高校在研究,美國斯坦福大學、英國劍橋大學。

    屈指可數(shù)的公司在探索, IBM公司、英特爾公司、微軟公司。

    上世紀70年代是虛擬化學術研究的黃金年代,有多篇學術論文為這個方向奠定了理論基礎。

    科學技術這行,光憑論文不行,得拿出東西來,還得用起來。

    等有代表性的公司誕生,年年等斷腸,從七十年代,到九十年代,一等二十年。

    據(jù)VMware公司CEO黛安·格林回憶,一天晚上,羅教授回到家,談起工作,他說:“我想重新審視虛擬化,將隔離引入操作系統(tǒng),能同時運行新舊代碼,又不必構建一個新的操作系統(tǒng)。”

    想法像洪水一樣從腦中涌出,羅教授非常激動,睡醒的第二天,就開始做原型。

    不久之后,澎湃的行動力,讓羅教授和他的學生們實現(xiàn)了X86 服務器的虛擬化。

    科學家的朋友圈往往光芒四射,創(chuàng)始人集齊五位專家,擺開了陣型,對虛擬化發(fā)起沖鋒,這一次載入史冊。

    “攻下”X86,打開虛擬化由守轉(zhuǎn)攻的新局面。

    相傳,虛擬化技術公司的文化和互聯(lián)網(wǎng)企業(yè)文化不同。

    美國斯坦福大學的學生閉眼挑offer的時候說,谷歌的文化吸引年輕人,擼狗上班,睡衣轟趴,而VMware 公司的員工則能在公司安穩(wěn)地結婚生子。

    隨后,學術派傳球至邊路,PC的虛擬化接球。

    雖然在小型PC機時代,虛擬化不是剛需,但是開創(chuàng)了硬件新玩法,沸騰了極客的熱血。

    小心翼翼問一句,虛擬化是不是在騙CPU?

    理直氣壯回答:CPU有一種被騙的“能力”。

    虛擬化技術很厲害,還是要戒驕戒躁,后面的路,還長。

    (二)

    無疑,VMware公司是成功的,當開源世界崛起,軟件甩開商業(yè)軟件的統(tǒng)治,開源極客走上舞臺。

    請大家記住這兩個虛擬化技術的精神小(領)伙(袖),因為他們對DPU的發(fā)展,至關重要。

    按姓氏筆畫排序:安東尼·李國瑞(Anthony Liguori),美國人。張獻濤,中國人。

    2001年,英國劍橋大學計算機實驗室,IanPratt教授帶著幾個博士生做了一個非常知名的虛擬化項目.

    叫Xen project。

    Xen的讀音和“than”有點像,但不完全一樣,發(fā)音不吐舌頭。

    Xen有一個龐大的、活力十足的開發(fā)社區(qū),深遠地影響了云計算、虛擬化和安全。

    兩年后,Xen X86虛擬機監(jiān)視器的第一個穩(wěn)定版本就問世了。

    2004年,張獻濤在武漢大學,念博士。多年寒窗,沒有少下功夫,他技術水平強,動手能力更強。

    技術大神何愁去處,可張獻濤還是有些擔心,因為虛擬化技術的擇業(yè)面,太小了。

    讀博士,勤奮很重要,有一位好的博士導師也重要。

    張獻濤的博士導師,是全球知名的密碼學家卿斯?jié)h。張獻濤一定是花掉了很多運氣,才遇到了這么一個好導師。

    他一臉慈祥地對張獻濤說:“虛擬化這個研究方向,我和英特爾有合作,你先去那里實習,別擔心,我?guī)湍惆才牛O碌模茨阕约毫恕!?/p>

    而今看來,卿斯?jié)h教授將張獻濤送去企業(yè)實習,是完完全全從學生的利益考慮。

    (有些博士導師那是死活都不愿意放博士生出去干活,此處省略三千字吐槽)。

    于是,張獻濤從一名英特爾的實習生做起,一做就是3年。時光飛逝,技術水平飛漲,他于2008年正式入職英特爾。

    他可能也沒有想到,這份工作一干就是9年。

    把鏡頭搖到2002年的美國IBM 公司,虛擬化的另一個前沿陣地。

    一位名叫安東尼·李國瑞的大學生,在學校讀書期間一直在IBM實習,每周20小時,連續(xù)四年,風霜雪雨,從不間斷。

    2006年,安東尼入職IBMLinux 技術中心,成為一名軟件工程師,這份工作一干就是7年。

    人這一生,找到一個真心喜愛的技術作為愛好,然后不計成本地付出時間和耐心,用心打磨,收獲的將不只是一個拿得出手的技能。

    更重要的,還有一個脫胎換骨的自己。

    也許某日傍晚,紅霞染盡天邊,張獻濤在看云,安東尼也在看云,可能會有那么一瞬間,他們都意識到自己要和這個名字極富詩意的技術,打一輩子交道了。

    世間因緣,因緣世間。

    (三)

    芯片江湖,有人,有酒,有故事,就有批評英特爾的聲音。

    PC為王的時代,因為虛擬化不是主流,所以英特爾X86指令集對虛擬化的服務態(tài)度很不友好。

    這鍋,得英特爾背,還背到了2005年。

    英特爾在那一年才笑臉相迎,態(tài)度友好,在CPU里面做了一些擴展指令集。

    這次重拳,扭轉(zhuǎn)了虛擬化的乾坤。

    那一年的年11月,英特爾宣布產(chǎn)品支持硬件虛擬化(VT-x,VT-d),AMD也屁顛跟上,宣布產(chǎn)品支持硬件虛擬化(SVM)。

    別看姍姍來遲,但是這套技術也足夠硬核黨,能做出來也很了不起。

    但是英特爾“罪名”也很昭彰——低效。

    VMware公司眼疾嘴快,把英特爾一頓猛批。

    模仿駱賓王討伐武則天,出了一篇著名的“檄文”,討伐英特爾。

    指責支持虛擬化的擴展指令集低效,還沒有自己家做的性能好(這里指VMware公司的“二進制翻譯”,binary translation)。

    指責別人,趁機夸贊自己,沒毛病。

    經(jīng)此一事,也能一窺VMware公司的江湖地位,批評別人,得自己腰桿子倍兒直。

    經(jīng)此一變,虛擬化便有了CPU芯片廠商的全火力支持,仿佛被按下二倍速播放鍵。

    這是虛擬化的短板,第一次被拯救。

    那時候,英特爾沒有白忙活,蘸著唾沫點鈔票,心里樂開了花。支持Xen,跟支持Linux的道理一模一樣,虛擬化帶動了生態(tài),大家都愛用戶黏性。

    窗外陽光正好,又是吃飯時間,天上白云飄過,人間沒有巨變,云計算悄然巨變。

    云計算的第一張門票,亞馬遜云搶到了。云計算的號角一吹響,開源迅速占領C位。

    Xen底氣十足,首席科學官兼劍橋大學計算機實驗室教授Ian Pratt說:“微軟正處于追趕我們的道路上。”

    此言不虛,微軟公司的產(chǎn)品確也深受 Xen的啟發(fā)。

    一時間,紅帽,Sun Microsystems,Suse Linux,到處都有Xen的身影。

    一時間,似乎任何新事物都會在Xen萌發(fā)。

    Xen被掌聲包圍,連云巨頭都伸出橄欖枝。2006年,亞馬遜云(EC2)推出第一個采用Xen的實例類型(m1.small)。

    Xen登上了第一朵云,自此,成為云計算的生力軍。

    虛擬化技術烈火烹油,微軟公司好不服氣。悄悄收購位于美國波士頓的虛擬化廠商Softricity公司,趕緊公布了,為Windows Server引進新的虛擬機管理產(chǎn)品的時間表。

    “別催了,在買了。”

    后續(xù)是微軟公司再露土豪本色,為了虛擬化連續(xù)多次出手多家創(chuàng)業(yè)公司。

    這也從側面反映了虛擬化這個技術,又小眾,又難,又關鍵,連微軟公司也啞巴吃黃連,有苦說不出。

    2007年英特爾出了VT-x,增強了很多功能,又反超了VMware公司的二進制翻譯技術。

    VMware公司內(nèi)心獨白:批評英特爾,草率了。

    在2009 年的時候,研究公司Gartner預測,三種技術將主導虛擬化:VMware公司的 ESX Server、Xen 和微軟公司的 Viridian hypervisor。

    有些技術預(占)測(卜),聽一聽,別當真。

    正面評論大聲說,Xen是當時的業(yè)界標準之一,非常成熟。

    負面評價小聲說,Xen的架構非常復雜,代碼鏈非常長,對內(nèi)核的改動也比較大。

    Xen是一個非常好的項目,但是確實太復雜。全球真正搞懂Xen架構的人不超過50人。大部分人,停留在僅僅能用這個層次。

    再者,Xen還是傳統(tǒng)虛擬化技術。

    Xen的傳統(tǒng)結構,決定了它身上的擔子特別重,要忙于許多事情,保護物理硬件,保護BIOS,虛擬化 CPU,虛擬化存儲,虛擬化網(wǎng)絡,還有諸多管理功能。

    Xen過于笨重,注定退場,但Xen的出現(xiàn),為虛擬化打開了開源世界的大門。

    夢里幾十年,長風幾萬里,才把虛擬化吹進開源世界。

    2014年,同樣是開源的KVM來了。

    作為Linux的家族成員(以組件的形式出現(xiàn)),這個輕巧的超級管理程序,身姿輕盈,席卷世界。

    這時候,VMware公司的日子也不紅火了,閉源商業(yè)軟件,花錢不說,云廠商改動也不方便。

    不要忘記的是,亞馬遜云和阿里云的DPU早期架構,都能看到Xen與KVM的身影。

    (四)

    問世間,是否此山最高,

    或者,另有高處比天高。

    (手動打節(jié)奏:嘿哈!)

    開源社區(qū)背后的慘綠少年,藏身于開源江湖,苦練絕技。

    十多年前的虛擬化技術,并不成熟。

    放眼全世界,做虛擬化技術研究的人,真心不多。

    開源社區(qū)里最有權力、最受人尊敬的人,有一個統(tǒng)一的稱謂,Maintainer(軟件維護者),也是高級別的代碼貢獻者,掌管開源項目的設計規(guī)劃,對全局,有深入了解,對未來,也有獨到見解。

    世界有時候很大,有時候很小。

    安東尼,是QEMU的Maintainer。

    張獻濤,是KVM跨平臺支持以及KVM/IA64的作者和Maintainer 。

    QEMU曾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系統(tǒng)仿真器和虛擬器。QEMU支持Xen和KVM,并廣泛部署在大多數(shù)云環(huán)境中。

    從Xen到KVM,安東尼和張獻濤的技術突飛猛進,天天打破天花板。只要解決性能方面的難題,什么姿勢都會。

    要知道,那些系統(tǒng)底層,要去解決性能方面的故障或者錯誤(Bug),都是非常難的,伸出手就能扼住整個項目的喉嚨,讓人動彈不得。

    安東尼和張獻濤,身上不斷出現(xiàn)“巧合”。

    張獻濤和安東尼在Xen 和KVM 開源社區(qū)都有交集,是享譽社區(qū)的極客,令無數(shù)開源玩家高山仰止。

    經(jīng)歷諸多采訪報道,他們在做自我介紹時,都曾說到一句話:“我一直做虛擬化方向的工作。”

    同樣的話,一個用中文講出來,一個用英文表達。

    只要一有虛擬化安全的新聞熱點出現(xiàn),國外技術媒體都以采訪到安東尼為榮。張獻濤則是國內(nèi)第一批參與做KVM的。

    巧合的背后,往往是必然。

    2013年,安東尼,加入亞馬遜云。

    2014年,張獻濤,加入阿里云。

    昔日,在虛擬化開源社區(qū),兩位最有“勢力”的人。

    如今,在頭部云計算廠商,主導DPU技術變革。

    更巧的是,一個負責Nitro系統(tǒng),一個負責神龍系統(tǒng)。

    亞馬遜云和阿里云的DPU,均汲取了開源虛擬化軟件Xen和KVM的精華。

    云計算帶來了虛擬化技術的繁榮,實現(xiàn)了技術的躍遷。

    此時,虛擬化的專家,從硬件廠商的寶貝,變成了云計算廠商、大型互聯(lián)網(wǎng)公司的寶貝。

    35歲就淘汰之類的話,在這些人面前,純當放了一個臭屁。

    所有人都意識到,虛擬化技術“值錢”了,蜂擁而至,可惜,門檻很高。

    虛擬化是一門非常難的技術,虛擬機是對真實計算環(huán)境的抽象,很多人被“抽象”二字難住。

    操作系統(tǒng)內(nèi)核已是掃地僧級別的技能了,虛擬化則是獨孤求敗。

    張獻濤說:“以前,我們認為操作系統(tǒng)內(nèi)核是最難理解的,也是最復雜的系統(tǒng)軟件。業(yè)界有不少非常資深的內(nèi)核(kernel)工程師轉(zhuǎn)去做虛擬化,都理解不了,也做不好。”

    為什么呢?

    因為虛擬化又抽象了一層,其難度大大增加,要用軟件去實現(xiàn)硬件(的功能)。

    在云廠商沒有虛擬化專家的時代,亞馬遜云也找英特爾的人去解決問題。

    十幾年前,英特爾工程師火線救援云廠商的故事,都快被人遺忘了。

    2010年,阿里云準備在5月10日發(fā)布產(chǎn)品(ECS1.0)。

    那時,有三家企業(yè)的工程師擠在阿里云攻堅,攻了一個多月,有人都要把頭急禿了,眼看到日子了,還有一個坎,過不去。

    大概1000臺服務器,運行一晚之后,總會發(fā)生一件奇妙的事情,硬盤找不到了。

    硬盤也很委屈:“我掉線了。”

    攻堅小組被死死逼到了墻角,他們拿出了一個負責任的推斷:問題要么出在芯片組身上,要么出在芯片身上。攻堅小組在嘶吼,得讓英特爾派人來,快點。

    命懸一線之際,無論英特爾派誰來,都會被人死盯著,恨不得用秒表計時。

    意外的是,英特爾的專家到現(xiàn)場后,看了一下(所有的配置),想了一會,之后說:“改個參數(shù)就可以了”。

    計時那個人,看了下表,從拿到阿里云的服務器日志到搞定,大約用時3000秒(50分鐘)。

    這一刻的如釋重負,讓在場的阿里云工程師一輩子也忘不了。

    快拿幾條真絲圍巾,我們要纏在胳膊上跳廣場舞。

    這事,讓一個外援在阿里云內(nèi)部,小火了一把。

    誰知不久之后,阿里云的章文嵩問了團隊一個問題:如果要挖一個虛擬化做得最好的人,應該挖誰?

    章文嵩是何人呢?Linux虛擬服務器創(chuàng)始人,開源大神,曾任阿里云CTO,首席科學家。

    阿里云的工程師們,雙手不離開鍵盤,頭也不用抬,張嘴就有了:張獻濤。

    無獨有偶。

    有人告訴我:“二零零幾年的時候,亞馬遜云還沒把安東尼搞過去,虛擬化的問題也解決不了,也得靠英特爾。因為虛擬化的大牛工程師,亞馬遜云也缺。”

    亞馬遜云,有了安東尼。

    阿里云,有了張獻濤。

    尋隱者不遇,那虛擬化的高手到底在哪?

    云深不知處,他們就聚集在IBM、英特爾、紅帽。

    消息靈通人士透露,2008年左右,英特爾公司上海辦公室里,虛擬化團隊大概十幾號人。云計算帶動虛擬化技術熱門之后,全世界都來挖人。

    自此,很多虛擬化的人才就留在了美國,直到現(xiàn)在。

    人爭一口氣,佛受一炷香。為什么云廠商會憋著口氣一頓猛搞芯片?

    答案是:誰痛苦,誰難受,誰逼瘋,誰知道。

    張獻濤懇切的語氣令人印象深刻:“就算不是神龍團隊,阿里云也會有另一支團隊把DPU做出來。”

    眾所周知,現(xiàn)在云計算廠商的服務器規(guī)模有多大。當規(guī)模擴大,用戶量增長,對DPU的渴求就變得心切。

    幾十萬臺服務器,一天天,嗷嗷待哺。

    在安東尼心里,應該也反反復復問過很多遍DPU的本質(zhì)問題:

    “為了得到更好的產(chǎn)品,我們要設計硬件,要設計一個專門用于虛擬化的硬件平臺。不是通用軟件,不是通用硬件。”

    回望來路,已無退路,在技術最佳的更迭期,DPU出現(xiàn)了。用DPU定制化硬件加速,成為最正確的方向。

    (五)

    別怪我沒提醒,云計算的虛擬化,和前幾代虛擬化,大為不同。

    前幾代產(chǎn)品與DPU隔著一條深不見底的天塹,跳過去,就是通天大道。

    問題來了,怎么跳?

    從2012年開始,亞馬遜云團隊,尤其是EC2虛擬化就開始思考:

    那個叫做Hypervisor的“超級管理員”,得膽子再大一點,能力再強一點。那么問題來了,世間能做出比純軟件架構更好的超級管理程序嗎?

    這是我能找到的,安東尼在外媒采訪中談到的,亞馬遜云關于DPU思想萌芽最早的時間點。

    但那個時候還沒有Nitro的影子。

    后來,把Nitro System曝光于公眾面前的,是一次知名的收購案。

    被收購的公司叫做Annapurna Labs,也就是安娜普爾納峰實驗室,公司在以色列和美國都設有研發(fā)中心。

    登山愛好者,瞅這個名字很眼熟。

    巧了,喜馬拉雅山最高十峰之一,安娜普爾納峰。

    角峰銳利,山體挺拔,線條凌厲,冰雪覆蓋,云海猛烈翻滾,在向全世界的登山者搔首弄姿:“你過來呀~”

    又巧了,公司兩位創(chuàng)始人Billy和Nafea也是登山愛好者,以攀登此峰為榮。雖未抵達,但心已至,他們將角峰設計成LOGO,印在了封裝好的芯片上。

    登山是個人英雄主義,DPU是團隊實干集體主義。

    安娜普爾納峰實驗室對于亞馬遜云來說,就是上天恩賜的禮物。國內(nèi)云廠商一開始有這個好買賣,半夜睡覺都笑醒。

    收購這件事情,光有鈔票不行,好的“收購目標”極其罕見。

    這家“登山愛好者”公司,除了登山,還有幾個絕活。

    其一,Graviton芯片,云廠商第一顆Arm芯片。

    其二,是一種虛擬機抄近路小能手的技術,ENA。

    (ENA,全稱是ElasticNetwork Adapter,一種網(wǎng)卡驅(qū)動,能用于虛擬機和物理機,是開源項目,發(fā)布在GitHub網(wǎng)站上。)

    這種技術講究的是四兩撥千斤,使得虛擬機繞過軟件(內(nèi)核和用戶空間網(wǎng)絡處理程序),直接操作硬件(網(wǎng)卡),如此這般,提升了網(wǎng)絡效率。

    昔日寂寂無名的ENA,成為亞馬遜云網(wǎng)絡虛擬化的關鍵技術,日后是大名鼎鼎的Nitro的一部分。

    合作如絲般順滑,那就買過來,誰叫那時候世界首富掌管亞馬遜公司呢。

    2015年,收購價3.5億美元。

    別看當時花了多少,要看日后省了多少。這是一場幾乎完美的收購,每年都為亞馬遜節(jié)省大把美金。

    因為DPU的特長之一就是很能打,一套降龍十八掌,打敗虛擬化損耗,不在話下。

    損耗少了,當然省錢。

    安娜普爾納峰實驗室開發(fā)的這張卡,不僅卸載了VPC網(wǎng)絡功能,還卸載了EBS 存儲網(wǎng)絡功能。

    這就是前文提到的,“任務卸載”技術。

    據(jù)網(wǎng)飛公司技術高管(Brendan Gregg)的說法,Nitro的性能損耗非常小(不到1%),Nitro的虛擬化性能接近裸設備。

    亞馬遜的文化里,有單向門(The one-way door)和雙向門(two-way door)決策的說法。這個翻譯,頗為晦澀。

    “單向門”的任務,像電影《魷魚游戲》,大抵是干活時被人用槍指著腦袋。

    只要任務失敗,就“嘣”一槍。驚不驚險,刺不刺激。

    “雙向門”就是這個場景用得不好,搬到別的地方,說不定還能用上,反正不會白忙活,KPI保住了,萬事好商量。

    DPU是專用的,“專用”意味著,拿到別處“沒用”。

    Nitro 系統(tǒng)開發(fā)的時候,槍和腦袋的距離,幾毫米。

    失敗和成功的距離,一丟丟。

    研發(fā)團隊在描述艱難的開發(fā)歲月的時候,像個文科生,一口氣用了四個形容詞。

    他們說:“這次我們做決定,有條不紊,謹慎,緩慢,深思熟慮。”

    懂行的心里明白,這不是普通的任務,其要求已經(jīng)超出了傳統(tǒng)虛擬化技術的能力。因為打破傳統(tǒng),就是浴火重生。

    研發(fā)團隊在技術博客里寫下:“只有創(chuàng)新才行,但我們沒有急著拍腦袋。整個探索的旅程歷經(jīng)五年,仔細、反復試驗,每一步都很小心,驗證我們前進的方向是正確的。”

    喜大普奔的2013 年,亞馬遜云研發(fā)團隊推出了第一款Nitro 卸載卡(C3 實例類型),將網(wǎng)絡進程卸載到硬件中。

    馬不停蹄的2014 年,將 EBS 存儲卸載到硬件中(C4 實例類型),這次研發(fā)團隊首次與一家名為安娜普爾納峰實驗室的公司合作。

    Nitro研發(fā)團隊談到了研發(fā)的時間節(jié)點:“2017 年,我們卸載了最后的組件,包括控制面和剩余的 I/O,我們引入了一個新的管理程序,具有 C5 實例類型的完整Nitro系統(tǒng)。”

    代碼長什么樣子,如今已經(jīng)記不清了,但工程師依然記著當時的心情:

    “這是投入的揮金如土,是身心的殫精竭慮,是承諾的使命必達,是不可思議的時刻。當Nitro系統(tǒng)推出時,五年辛勤,此生難得。”

    Nitro給亞馬遜云帶來什么?

    Nitro的迭代推動亞馬遜云最核心的EC2產(chǎn)品家族不斷往更大、更快、更安全、更穩(wěn)定、更多類型、更高性價比方向演進。

    Nitro 系統(tǒng)讓亞馬遜云有能力提供100 Gbps 增強型以太網(wǎng)網(wǎng)絡的云,支持更高吞吐量或受網(wǎng)絡限制的工作負載(如 HPC 應用程序)。

    借助 Nitro 系統(tǒng),將虛擬化功能卸載到專用硬件上,將 EC2 的架構分解為更小的塊。這些塊以多種不同的方式組裝,能夠靈活地設計和快速交付EC2 實例,并提供越來越多的計算、存儲、內(nèi)存和網(wǎng)絡選項。

    亞馬遜云 CTO 沃納·威格爾(WernerVogels)曾經(jīng)說過,“在亞馬遜云,90%到95%的新項目,都是來自于客戶給我們的反饋,剩下的5%也是從客戶角度出發(fā)所做的創(chuàng)新嘗試。”

    而Nitro 系統(tǒng)正是這種項目之一,它誕生于2013年,成熟于2017年,到現(xiàn)在還在不斷進化中,2021年已經(jīng)迭代到第五代。

    (六)

    最重要的一點,亞馬遜云科技的團隊看到了,阿里云神龍團隊也看到了。

    安東尼看到了,張獻濤也看到了。

    把傳統(tǒng)的虛擬化技術直接移到云計算,缺陷極其明顯,畢竟不是為了云計算的服務器而生的。

    把時間花在最值得思考的問題上。

    2016年左右,張獻濤博士,天天都在思考同一個問題:什么樣的虛擬化技術,才適合云計算?

    得從根本上解決傳統(tǒng)虛擬化應用到數(shù)據(jù)中心里面存在的缺陷(也就是性能、資源、隔離方面所有的問題)。

    他腦中的“神龍系統(tǒng)”慢慢清晰。

    那一年里,張獻濤博士密集、低調(diào)往返于北京和杭州兩地,意在勸說多位大咖級芯片主架構師加入阿里云。

    有這樣一句話,很打動人心,日后實現(xiàn)的時候,更激動人心:

    “外界無法理解互聯(lián)網(wǎng)公司要做DPU的決心,這件事情絕對是前人沒有做過的,它可以改變云計算里面最核心的技術。”

    神龍芯片給阿里云帶來什么技術價值?

    張獻濤認為,第一,解決CPU和內(nèi)存完全隔離的問題。這里的隔離有兩個層面意思,一個是安全方面的隔離,一個是性能的隔離。

    第二,IO鏈路上最容易出安全漏洞。QEMU這個模擬器是從傳統(tǒng)的虛擬化帶過來的,在神龍芯片第一代的那個時間點上,它是完完全全過時了。

    所謂的過時了,包括兩點。其一,代碼是開源的,人人皆可見。其次,安全漏洞多,常發(fā)生一些虛擬機逃逸的情況。

    在公共云的世界里,“虛擬機逃逸”五個字,還沒有說出口,就有一群人撲上去,捂住你的嘴。

    虛擬機逃逸=絕對不允許。

    DPU解決了性能,同時也解決了安全方面的問題。

    神龍芯片一開始就想好了,多張卡解決問題,強調(diào)多合一,多種功能在一張卡上實現(xiàn),復雜度下降,穩(wěn)定性增強。

    兩架馬車,解決的問題一樣,實現(xiàn)的思路不同。

    佛山無影腳,神龍無影刀。

    DPU的一個關鍵就是,“從哪里切”與“切到何處”,答案充滿玄機和禪意。

    這讓人想起庖丁解牛,若要回答:骨在哪,肉在哪,骨肉相連又在哪;

    恐怕要稔知全牛結構,全憑手感,刀法在腦海里,在肌肉里。

    這還不夠,難題在于,每一家云廠商的軟件是不一樣的。

    怎樣處理分布式存儲和分布式網(wǎng)絡的軟件接口?

    哪些應該放在控制路徑?

    哪些放在數(shù)據(jù)路徑?

    如果不懂虛擬化,你就不知道怎么切,或者切完后性能也不好。

    DPU團隊表面生氣,心里憋悶,誰出的破題?

    再或者,有的DPU團隊,還沒有看到牛在哪里。

    DPU這個東西,光有硬件思路,或光有軟件思路,一定會出大問題。

    當故事講到這里,虛擬化的知識就不夠用了,要細聊張獻濤在英特爾的另一段經(jīng)歷。

    上海虹橋作為著名的交通樞紐,周邊房價,一直看漲。

    2005年的時候,張獻濤剛到英特爾實習,工資不高,錢包不鼓,在大虹橋地段找房子住,選來選去,選了仙霞路附近的茅臺路,一個叫做天山五村的老式小區(qū)。

    大虹橋的房價,逼得張獻濤和師兄合租了一個單間,逼仄的房間里,擺了兩張單人床,已經(jīng)夠局促了。沒想到,更局促的在后面。

    一進英特爾,張獻濤的壓力值就爆表了。

    為什么?他發(fā)現(xiàn),六年的計算機專業(yè)白讀了,媽耶,英特爾大牛們說的話,居然聽不太懂。原因是他們講的那些東西,都牽涉到芯片內(nèi)部的專業(yè)知識。

    能主宰一個時代的門派,半導體產(chǎn)業(yè)鏈的頂端,還是有很多秘籍的。

    腦袋混沌了幾天之后,張獻濤那股子不服輸?shù)膭艃海项^了。

    經(jīng)高人指點,他沖到藏經(jīng)閣就找寶典。

    《英特爾系統(tǒng)編程手冊》(System Development Manual)是這樣一種存在,你看第一遍,包你根本看不懂。

    照理說,計算機的操作系統(tǒng),是按此寫出來的。比如,英特爾的64位處理器用的是IA 64,配套的《手冊》有好幾卷。

    《手冊》也誠不我欺,卷卷厚如板磚,就不信你能讀完。

    晚上,師兄睡了,張獻濤不敢開大燈,從枕頭下面摸出一樣東西,手電筒。于是,咳嗽放屁都在一個被窩里,用手電筒的光,照著看《手冊》。

    老舊小區(qū)的黑瓦和夜色融在一起,樓層里閃爍著零星的光,從窗口的方格里冒出來,張獻濤屋里的光,從被子里透出來。

    開了頭才知道,痛苦是一層套一層的套娃。

    每日不輟的翻讀,還要看操作系統(tǒng)的內(nèi)核代碼。這行代碼為什么這么寫,他要到編程手冊里找答案。這還不夠,要看Linux和Xen的代碼。

    看不懂怎么辦,英特爾還有一個“師兄幫扶”機制,類似學霸紅領巾,不懂問師兄。

    左手一本軟件編程手冊,右手一本硬件編程手冊,外加Linux內(nèi)核代碼,一行一行去理解。

    再看不懂怎么辦,去找美國的工程師請教。

    張獻濤吃一口編程手冊,蘸幾行Linux內(nèi)核代碼,成為每日的例行動作。

    日復一日,張獻濤對CPU、對操作系統(tǒng)的理解,加深加深,再加深。

    在英特爾公司,張獻濤知道了一個“冷知識”。

    任何一顆芯片,從英特爾公司“走”出來之前,內(nèi)部員工可能提前三到五年就已經(jīng)拿到了“未出廠的芯片”。

    工程師們要把 CPU所有的新功能用軟件“用”起來。

    說白了,到手的芯片還沒有正式量產(chǎn)。芯片里面會有各種各樣的毛病。你要去理解“問題”來自于軟件,還是硬件。

    不了解這點,你永遠不會懷疑CPU會出問題。

    DPU的技術領袖,需要對芯片、對芯片組、對PCIe總線、對操作系統(tǒng)、對虛擬化的了解,到達一種境界,關燈取物,如同開燈取物一樣自如。

    看似行云流水的判斷,是在日復一日、年復一年、無聲無息中形成的,就像火山爆發(fā)后,熱風里從早到晚飄落的火山灰,把一切技術難點都掩埋。

    從火山灰中醒來,看到一個重塑的新世界。

    DPU的部署,無異于完成了給高速飛馳的列車換防風材料,給深海作業(yè)的潛艇換防水材料。

    2017年到2021年,亞馬遜云和阿里云均已跑步進入了DPU產(chǎn)品迭代良性循環(huán)的新世界。

    2021年的夏天,張獻濤博士對我說:“以前,沒有人相信互聯(lián)網(wǎng)公司需要芯片技術。現(xiàn)在,大家都相信了。”

    (七)

    裁判一聲長哨,男主持人富有磁性的聲音播報:觀眾朋友們,這里是數(shù)據(jù)中心賽場,IaaS層終場,云計算基礎設施最后一場比賽。

    當優(yōu)秀DPU問世的時候,國內(nèi)云計算廠商在IaaS層,這輪的戰(zhàn)斗,宣告結束了。

    自研出DPU的云計算廠商說:“我攤牌了,我贏了。”

    哪怕五年前,放眼找工作的網(wǎng)站,就算云計算廠商“放出”招芯片專家的崗位,誰敢去?去干啥?再資深的HR一看崗位說明,都懵了,就沒接觸過搞芯片的人。

    軟件開發(fā)周期何其快,硬件開發(fā)周期何其慢。旁人都說,這戀情看上去就不長久。

    老牌芯片公司一扭頭,眼角余光里都是質(zhì)(鄙)疑(視)。

    云廠商只擅長軟件,如何面對芯片?

    云廠商面對的場景極其復雜,用芯片怎么搞定?

    誰出的題,這么難。

    問題是復雜中的復雜,需求是剛需中的剛需。

    很抱歉文章科普得遲了,DPU是一種云上服務器的專用芯片。

    這句話,有兩個關鍵詞,“云上服務器”和“專用芯片”。

    先講,云上服務器。

    云上服務器有些像公共澡堂,可以一個人用,也可以多人共用,麻煩都是“一起用”帶來的。

    公共澡堂“一起用”,最好有隔板。我看你,你看我,這樣不文(安)明(全)。

    可口可樂和百事可樂要在一朵云上,還能互相看文件,立馬就翻臉了,肥皂也不撿了。

    那怎么辦?

    答案是:得插DPU,而且是每臺服務器都得插。十萬臺服務器,插十萬張DPU。殺毒軟件是用軟件保護安全,DPU的作用之一是用硬件保護安全。

    說到安全,硬件比軟件更能打,這個就不贅述了。

    再講,專用芯片。

    提到專用芯片,挖礦炒幣賺到錢的人興奮了,搶著說:“我最內(nèi)行。”因為不同的加密貨幣,要不同的礦機。礦機越對口,挖幣越賺錢。

    金錢的銅臭味,告訴我們:專門的事情,讓專門的芯片去做。

    現(xiàn)在還有爭議,但是未來,會看得清楚,DPU是云計算的標配。

    摩爾和登納德兩位老先生,無情指出“現(xiàn)實之無奈”,CPU成了最昂貴的“打工人”。

    所以,DPU作為專用硬件,除了安全,還要來給CPU減負。

    幾條街之外,都能聽見DPU的嘮叨:“哎呦,CPU我的祖宗,快放下,您哪敢動這,可不能把資源浪費在網(wǎng)絡和存儲的負載上。”

    CPU則說:救救孩子吧。我太南了。

    (CPU大聲呼救的原因是:CPU既要處理大量的上層應用,又要維持底層軟件的基礎設施,還要處理各種特殊的IO類協(xié)議,不堪重負。)

    把“負擔”從CPU上卸載下來,DPU將有望成為承接這些“負擔”的代表性芯片。

    CPU也很高興DPU的出現(xiàn),你行,你上呀。

    的確,有人夸DPU是繼CPU和GPU之后的“第三顆”主力芯片。

    不要因為鮮花和掌聲太多,就對DPU的能力有什么誤會。

    CPU穩(wěn)坐“主咖”寶座,CPU可以當DPU用,CPU也可以當GPU用,但是反過來不成立。

    DPU的事情CPU能做,但是,CPU比DPU昂貴老多了。牛刀太貴,殺雞的人自然不舍得。

    云廠商想實現(xiàn)“一起洗澡(一起用)”,得靠虛擬化技術。虛擬化雖好,但是會引發(fā)一堆“糟心事兒”,比如性能損耗,甚至有人把這種損耗比喻成“交稅”,搞不定當然多交稅。

    這種損耗也相當于,還沒有開始洗澡,一半水在水管里就浪費光了,肥皂沫都沒有來得及沖掉。

    技術問題越難,極客們越興奮,不自覺揚起了手里的小皮鞭。

    虛擬化是DPU的精髓,虛擬化的歷史幾乎和計算機一樣悠久,是計算機科學史上最偉大的思想之一,造就了偉大的云計算技術和市場。

    “制造假象”“隱藏細節(jié)”(給上層應用提供一種假象,降低上層應用使用下層資源的復雜度)。

    我們天天在用的操作系統(tǒng),也是一種虛擬化的“思想”,是對硬件資源的虛擬化。

    PC機的虛擬化,把計算的核心“變成”進程。把存儲介質(zhì)“變成”文件系統(tǒng)。

    云計算的硝煙戰(zhàn)火中,虛擬化這個噴涂了迷彩偽裝的彈藥庫,終于藏不住了。

    (八)

    說它低調(diào),誰料想,DPU直接沖破了次元壁,在彈幕里打出“火鉗劉明”。

    有人造出來DPU的時候,DPU還沒火,它們就是,阿里云的“神龍芯片”,亞馬遜云的“NitroSystem”。

    兩者,都優(yōu)秀。

    不僅造出來了,還規(guī)模化用起來了。

    不僅規(guī)模化了,在云的場景中收益還巨大了。

    阿里云在國內(nèi)云計算廠商技術團隊里是最拔尖的。

    亞馬遜云在技術上從來沒讓人失望過(公關廣告投入就另說了)。

    他們造DPU的團隊,猶如雄師過江,天翻地覆慨而慷。

    自此,云廠商分成兩列縱隊:有DPU的,沒有DPU的。

    中國男足,笑而不語,大比分落后,說的就是那些沒有DPU的云廠商。

    亞馬遜云和阿里云都是革命者,且心有靈犀,選了相同的技術方向。

    云燦霞鋪,同是天涯得意人。

    亞馬遜云的SA是解決方案架構師(SolutionsArchitect),很能打,一言不合就秀(show)代碼,簡直人人都匹敵創(chuàng)業(yè)公司CTO。

    一位SA私下里告訴我:“簡單來講,DPU就相當于是把虛擬化不同的工作負載,下放到不同的卡上。”

    留意“下放”這動詞,得體會了一陣子,才想通。這個詞,用得妙啊,它背后的專業(yè)術語是“任務卸載”。

    “Nitro是一張卡,把負載(Hypervisor虛擬層,存儲,網(wǎng)絡)都綁上去。也就是把影響虛擬化安全、性能、穩(wěn)定性的那些東西都裝進板卡里去。”

    “它不是一張卡,是一套卡。每張卡片有不同的目標。”

    “Nitro System之所以稱為是一個系統(tǒng),它包含三個獨立的部分:Nitro 卡、Nitro 安全芯片和Nitro 管理程序。

    以前嘴饞,必須自己會燒兩個小菜,但是,現(xiàn)成的API準備好了。

    不僅會燒菜,還會自創(chuàng)新菜。

    學(搞)燒(創(chuàng))菜(新),沒那么難。

    因為Nitro系統(tǒng)是一個“基礎組件盒子”,有許多不同的組裝方式,從而使AWS能夠靈活設計和快速交付(EC2實例類型),計算、存儲、內(nèi)存和網(wǎng)絡都可以成為組合的選項。

    選擇困難癥患者看到后,趕緊喝了一口咖啡,壓壓驚。

    亞馬遜云員工也談到,這種做法能夠?qū)⒃朴嬎阄⒎占軜嫈U展到硬件,方便“創(chuàng)新API”。

    2017年的時候,愛看熱鬧的人,圍觀神龍MOC卡,但,萬萬沒有想到,圍觀的就是DPU。

    一位阿里云異構計算團隊的員工私下里告訴我:“MOC可以理解為一臺小服務器。物如其名,卡上微系統(tǒng)(Micro-servicer On Chip)。但是,2021年,我們對外口徑統(tǒng)一用神龍芯片,不叫MOC卡。”

    阿里云員工還說:“對于神龍芯片的細節(jié),公司希望對外少談。有不少人,在打聽。”

    2021年10月20日,神龍推出第四代,江湖人稱神龍4.0。

    比起第三代神龍,關鍵性能指標提升了多少呢?

    說兩個關鍵的,網(wǎng)絡關鍵性能指標提升一倍以上,存儲關鍵性能指標提升兩倍。

    神龍4.0全球首次搭載大規(guī)模彈性RDMA高性能網(wǎng)絡,網(wǎng)絡延遲整體大幅降低。

    RDMA作為網(wǎng)絡通信技術,不是一個新技術,但是,阿里云彈性RDMA,讓RDMA這項技術,從高性能計算(HPC)這個小眾領域,走向公有云。

    曾經(jīng)RDMA大規(guī)模組網(wǎng)的能力,是整個業(yè)界都解決不了的問題。

    彈性RDMA將對云原生微服務、無服務計算應用的性能提升大有幫助,甚至是Java 中用Netty 網(wǎng)絡編程框架的應用程序,都會從中受益。

    啟源拓展學院

    2021年的秋天,張獻濤對我說:“神龍芯片是目前業(yè)界最出色的DPU,沒有之一。”

    DPU要才華有才華,要顏值有顏值,但是還有“兩大怪”。

    一大怪,亞馬遜云和阿里云的DPU,不外賣。

    DPU作為專用芯片,不要你懂,只要自己懂自己。

    另一大怪,不少云計算廠商,一提自研DPU,就說拜拜。

    何況青云和UCloud上市了,也都在虧損。

    更何況,造DPU,怎么著,得拍出三個億人民幣來。

    (九)

    村口的土墻上,刷上了白底紅漆的廣告語:

    DPU,早擁有,早致富。

    DPU,保安全。

    DPU,隔離好。

    DPU,省大錢。

    一定得用,又沒錢自研,可以用英偉達的DPU呀。2020年,英偉達69億美金收購Mellanox,劍指DPU。

    可惜不是“量體裁衣”,用起來不稱手,很痛苦。有專家毫不留情地批評,對英偉達現(xiàn)有的feature(功能),都不滿意。

    樹上葉子,綠了又黃,云計算廠商給博通公司提交的工單,在排隊。

    北風吹來,枝頭禿禿,工單仍在排隊。

    阿里云和亞馬遜云的DPU都是2017年發(fā)布的。

    事隔多年,有沒有哪家云廠商跟上了?

    眾人搖頭,鴉雀無聲。

    亞馬遜云和阿里云則可能會說:“原諒我,沒忍住,笑出了聲”。

    非公開產(chǎn)品市場,急需“消息靈通人士”。

    巧了,有一家著名的國內(nèi)云廠商,跑到客戶那里宣(吹)傳(牛),DPU不就是智能網(wǎng)卡嘛,我廠2012年就有了,比神龍和Nitro快多了。

    懂行的客戶發(fā)出靈魂一問,瞬間“社死”現(xiàn)場。

    “你家DPU果真如此,那你為什么不用?”

    吹牛牛逼癥,出現(xiàn)人傳人的現(xiàn)象了嗎?

    又巧了,笑傲江湖的轉(zhuǎn)身,余下的DPU產(chǎn)品,要么停留在“并不怎么好用”的水平上。

    要么只摸索著做了個原型出來,停留在驗證概念(Proof of concept)的水平上。

    中國男足,笑了笑說,抱歉,打不開局面。

    球迷火了:“花了這么多錢,你想說重在參與?”

    太巧了,有人告訴“親愛的數(shù)據(jù)”,多家公司暗地里派出員工,天天找阿里云的人套話,這個為啥這樣做,那個接口為什么這么設計。

    芯片的水很深,總會從供應鏈拿到一些“內(nèi)部消息”,還有一家云廠商抄了好幾年,像素級別地抄,也沒有抄出個像樣的。

    更糟糕的是,規(guī)模越做越大,快撐不下去了。

    那些有DPU的云廠商,熱升級,多Happy,迭代速度嗖嗖滴。

    那些沒有DPU的云廠商,可慘了,聽說其中一家,得一個月重啟一次服務器。

    (曾以為重啟僅僅是文科生的常用操作,別問我怎么知道的。)

    DPU是朋友圈凡爾賽的神器。

    云廠商發(fā)朋友圈,祝友商早日建成世界一流DPU。

    意識到友商已經(jīng)建成世界一流DPU,默默刪掉上一條朋友圈。

    Fungible公司在朋友圈寫下,2019年,我們定義了DPU。

    樓下評論:“公司挺值錢,軟銀愿景基金大手筆投了。”

    可惜,產(chǎn)品做得一般,對云計算的理解不到位,無法向其評論豎大拇指。

    英特爾坐不住了,發(fā)布了IPU基礎設施處理器,來表達對“DPU”這件事情不同的看法。

    希望朋友圈獲得高贊。

    云廠商樓下依次排隊點贊,但內(nèi)心唏噓不已,DPU的世界,英特爾也不能一聲令下“一統(tǒng)江湖”了。

    (十)

    投資DPU,至少有兩個“不投”。

    一不投,那些不熟悉云業(yè)務的需求的團隊。

    二不投,那些對軟硬件融合部分理解得比較粗淺的團隊。

    可惜,投資DPU這潭水,沒有水最混,只有水更混。

    DPU身上有兩樁著名的冤案。在沒有DPU之前,SmartNIC(一種智能網(wǎng)卡)先一步問世,給網(wǎng)絡減負。

    第一印象最深刻。所以,有些人至今誤認為,DPU就是SmartNIC。

    SmartNIC是對網(wǎng)絡進行加速,但解決的問題比DPU小多了。

    這時候,ETC自動抬杠機(精)上線了:“你就回答我,DPU最基本的功能是不是一張網(wǎng)卡?”

    哪怕是人民群眾,都對新聞里的“5G”“千兆光纖”耳熟,更別說工業(yè)互聯(lián)網(wǎng)、車聯(lián)網(wǎng)。

    對網(wǎng)絡的要求越來越高了,云計算的網(wǎng)絡帶寬從主流的10Gbps,閉著眼睛,就朝著100 Gbps一路狂奔。

    可惜的是,DPU雖然能給網(wǎng)絡幫上忙,但不是智能網(wǎng)卡。

    當一個產(chǎn)品已有翻天覆地的變化,我們不妨叫它的新名字。

    遺憾的是,沿著智能網(wǎng)卡的道路一意孤行,永遠也到達不了DPU的綠洲。

    不過,在“2021年智能網(wǎng)卡峰會”上大談特談DPU,也是特定時期的特色。

    所有誤解,皆是云煙。

    “智能網(wǎng)卡是不是DPU的必經(jīng)之路?先一步造智能網(wǎng)卡,做扎實了再做DPU這種思路,您怎么樣理解?”

    電子工業(yè)出版社出版的《軟硬件融合:超大規(guī)模云計算架構創(chuàng)新之路》一書的作者,原UCloud(優(yōu)刻得)云計算廠商芯片及硬件研發(fā)負責人黃朝波這樣認為:

    “站在功能的層次,肯定是從簡入繁的過程,這個說法是對的。”

    轉(zhuǎn)折之后,往往是重點。

    “站在實現(xiàn)的角度,這個說法,值得商榷。智能網(wǎng)卡的路子,往往跟著英偉達(NVIDIA)的做法,先NIC,再SmartNIC,再SOC。網(wǎng)絡功能的實現(xiàn),是定制ASIC(專用集成芯片)。然而,亞馬遜云和阿里云‘沒走尋常路’。從一開始,就只有CPU來實現(xiàn),再逐步加入各種加速。總之,這條DPU的演進之路是,從CPU到DPU。”

    正如前文所述,亞馬遜云和阿里云是相同的技術方向,走法卻不同。

    你品,你細品:英偉達的技術路線是從定制加速,到通用。這和亞馬遜云和阿里云那種,從通用到加入定制,完全是兩個相反的技術演進方向。

    另一個冤案,是按字面意思理解DPU。

    果然不能僅看表面。

    DPU的全名,叫DataProcessing Unit,是數(shù)據(jù)處理器。自賽博開天辟地,就有數(shù)據(jù)。

    CPU不能處理數(shù)據(jù)嗎?GPU不能嗎?既然不是,那憑啥就你叫數(shù)據(jù)處理。

    CPU和GPU攥緊了拳頭,強忍著扇耳光子的沖動嚷嚷:“今天,誰來都不好使。”

    更別說,《數(shù)據(jù)安全法》砸得門板咚咚直響:“臨時檢查,聽說,你們這里有數(shù)據(jù),還是底層數(shù)據(jù)?”

    這樣下去,保安拉起黃色警戒帶,場面恐怕要失控。

    冤案掩蓋了難點。

    DPU是軟件定義硬件,是用硬件適配軟件做加速,想懂DPU,要懂很多東西:芯片,系統(tǒng)軟件,計算機體系結構,云計算服務,虛擬化。

    兩個云廠商的成功故事,也淡化了難點。

    投資人常聽人說:“阿里云和亞馬遜云的DPU都造出來了,留給創(chuàng)(中)業(yè)(國)者(隊)的時間不多了。”

    2021年,一堆國產(chǎn)DPU公司接二連三拿到融資。

    雙手一伸,數(shù)一下,云豹智能、益思芯、合肥邊緣智芯、星云智聯(lián)、青云半導體、大禹智芯、中科馭數(shù)、芯啟源、深存智能等。

    DPU創(chuàng)業(yè)企業(yè),存在于北京、上海、珠海等地。

    公開工商資料上可查的是,互聯(lián)網(wǎng)大廠也已刷刷出手:

    騰訊投資,云豹智能。

    美團投資,星云智聯(lián)。

    字節(jié)投資,云脈芯聯(lián)。

    DPU的利好點很多,中國的云計算市場,是一個多云的市場。比如電信云為代表的行業(yè)云出現(xiàn)后,金融云、物流云等更多的行業(yè)云逐步涌現(xiàn)。

    甚至會有“地方云”“某官僚部門云”。

    頭部的云計算廠商,不是DPU唯一的客戶。

    再者,中國計算機學會專家曾估計,用于數(shù)據(jù)中心的DPU的量將達到和數(shù)據(jù)中心服務器等量的級別,每年以千萬級新增,算上存量的替代,5年總體的需求將突破兩億枚。

    這一下就超過獨立GPU卡的需求量。

    甚至可以說,一臺服務器可能沒有GPU,但不能沒有DPU。

    好比酒店每個房間都要有WIFI,否則前臺客服電話就會被打爆。

    目之所及,一片形勢大好,欣(浪)欣(費)向(金)榮(錢)。

    實際上,小眾且專精的關鍵技術,難以一窺其全貌。

    DPU存在的本質(zhì),是解決傳統(tǒng)虛擬化應用到云計算中的諸多問題的。因為早期的虛擬化技術更多用在桌面系統(tǒng),把傳統(tǒng)的用在桌面上的虛擬化直接搬來用,用起來不順手。

    DPU設計的本質(zhì)和虛擬化緊密相關,是為了解決虛擬化帶來的“糟心事兒”(性能、資源、隔離方面等等)。

    簡單地說,虛擬化主要分成四種:CPU虛擬化,內(nèi)存虛擬化,網(wǎng)絡虛擬化,存儲虛擬化。唯有DPU才是從根本上解決傳統(tǒng)虛擬化應用到數(shù)據(jù)中心里面存在的缺陷的最后一站。

    英特爾VT-x,只解決CPU虛擬化和內(nèi)存的問題。網(wǎng)絡虛擬化和存儲虛擬化的問題是個歷史遺留問題,一直沒有得到有效的解決,尤其在云計算場景里。功能上能實現(xiàn),但是性能、可擴展性、隔離性老是處理不好。

    部分問題解決了,其他的怎么辦?

    DPU來解決“其他的”,也就是說,DPU是解決虛擬化短板的最后一站。

    DPU是瞄準了云計算里硬件虛擬化的真實痛點來做的。

    這么強,那DPU到底都牽扯哪些技術?

    這么說吧,因為涉及的技術領域非常之廣,阿里云彈性計算負責人張獻濤說:“為了神龍芯片,我?guī)缀鮿訂T了阿里云全線的一流專家。”

    可能在一些造CPU的人的眼里,造DPU比較簡單。我CPU這么復雜都能造,玩轉(zhuǎn)DPU算降維打擊。

    可是,DPU真的好造嗎?

    如果不懂虛擬化,不懂系統(tǒng)軟件,不懂云計算的場景,光懂芯片就想做DPU,那么可以送出五個黑體大字:無知者,無畏。

    DPU是多流派技術的集大成者,有軟件,有硬件,有計算,有網(wǎng)絡,有存儲,有虛擬化,有安全,有加速器,有驅(qū)動,有框架,有應用,精粹交織。

    也許有一天,DPU會“號令”CPU(不是替代)。

    最后,讓我們?yōu)槟切┱嬲募夹g革命者,起身致敬,鼓掌歡呼。

    畢竟一次局部技術革命,可比一場球賽更帶勁兒。

    “帶球隊員距球場小禁區(qū)還有幾步之遙,隊友在不遠處大喊,傳中!傳中!守門員面色一動,似乎在猶豫。抓住機會,小角度大力抽射,破門!”

    “還愣著干啥,進球了,鼓掌啊。”

    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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